去哪里都无所谓,纪舒宁心中想着,便缩在马车的角落里,闭眼假寐。

滕宣将她轻轻的搁在了自己怀里,用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,“睡一会吧,睡醒了,大概就到了。”

纪舒宁没有抗拒,于滕宣而言,她的抗拒不过是增加情趣,她越反抗,他越来劲儿。

她,已经懒得去反抗了。

她廋弱的身子在他的怀里,薄的像纸片,滕宣心疼地勾去她颊边的发,他说有一辈子的时间跟纪舒宁慢慢耗下去,可他发现自己已经撑不住了,看见纪舒宁狠狠地折磨自己,他快被磨得发疯了,却什么都做不了……

“阿宁……”,他轻轻的唤着,“我说过,你做什么我都会纵容,即便你要我死……”

“我们放下恩怨,心无旁骛的好好相处几日,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的,相依相偎,可好?”

纪舒宁低垂在他怀里的眉眼,轻轻的颤了颤,然后抬起,寒光冷冽,满是讽刺,“杀夫大仇,说放下便能放下么?”

滕宣始终是无奈的,“阿宁,我若是真要杀滕贺,三年前就动手了。”

“你不过是为了引我出来才放过他,他在皇陵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吧?而之后,你始终还是忌惮滕贺,所以痛下杀手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