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外间,纪舒宁果然已离去,滕宣唤了小李子进来给自己宽衣,腰带扣上以后,滕宣大步离开了建章宫。

纪舒宁站在临华楼前,狠狠地抹了抹嘴,才走进去,宫里留言满天飞,春儿定然也听到了,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才是个可怕的侩子手,让春儿再次经历了曾经的痛苦……

她推开春儿房间的门,房间里窗户关的很死,光线暗很暗,床上的帘子垂着,帘子上隐约倒映着一个颤抖的身影。

纪舒宁走了过去,脚步很轻,“春儿……”

春儿蜷缩在床上,双臂抱住膝盖,脸埋在臂弯里,那颤抖的肩膀,惹人心疼。

纪舒宁坐在床边,搂住了春儿的肩膀,“春儿,什么都别听,什么都别看……”

春儿过了很久,才抬起脸,她眼里的泪已经干涸,有些红肿而瑟,纪舒宁捧住她的脸,逼着春儿直视她,“你是在哭不能嫁给容云枫,还是因为那些谣言?”

春儿撇开了脸,纪舒宁又将她的脸捧了过来,“春儿,你别逃避问题。”

春儿抿着唇,淡淡的光影里,她殇然的脸庞如同破碎的月光,纪舒宁低声道:“春儿,如果你是前者,那么我告诉你,滕宣阻止不了你们,我不会让能阻止。但如果你是为了后者,春儿我也告诉你,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,你堵不住别人的嘴,却能用实际行动告诉别人,你配,你值得……”

“我不敢……”,春儿声音低低细细,她说:我不敢……

“丞相他很好,可我,不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