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舒宁呵呵地笑了几声,“我开玩笑而已,滕贺说那些不适合我,我又怎么会勉强自己让他看见了不高兴……”

滕宣松了一口气,纪舒宁闭上眼,“滕宣,去经营你的江山,你若想我们从此相安无事,不要再来找我,你要囚我在深宫,那就静静的让我直到老去,我不想最后的半生,还为滕贺染上什么污名。”

月光隐退,夜那么深,深得像黎明永远也冲不破了,他们都将陷在这一片黑暗了,从此暗无天日。

滕宣转身,走到大门口的刹那,风刮起了他的袍子,紫金冠里的头发在那瞬间散落,像他此刻的悲伤一样四处逃窜,“阿宁,我从来没有觉得,这个天下,比你更重要。”

那一晚之后,滕宣再未出现在纪舒宁的视野里,纪舒宁开始变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,每天躺在庭院的太师椅里,透过树叶婆娑的罅隙,看那斑驳的天空,淡淡的发着呆。

身体康复的灵鼠因为舍不得这安逸的生活,几番较量下决定留下来,它每天窝在纪舒宁的怀里,被纪舒宁同吃同住,被纪舒宁好吃好喝的供着,又肥硕了不少,走路的时候身上的肥剽一颤一颤的。

偶尔纪舒宁会看书,燕绥经常看的那本高难度的生僻字书籍,她看了大半,认识了许多她以前怎么记也记不住的字。

燕绥的课业结束后,来到了庭院里,纪舒宁提着灵鼠将它甩了出去,随后将燕绥拉进了自己怀里,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,感叹道:“儿子,你又长高了不少了……”

灵鼠愤愤不平的瞪着纪舒宁,太没有情意了,有了儿子就抛弃宠物——

灵鼠拖着一身的肥肉蹲到了树下去刨坑。

“再过几年,燕绥就长大了……”,纪舒宁一边想一边道:“燕绥这么聪明,将来长成了男子汉,想做什么?”

她儿子,不管将来做什么,都是精英中的精英,能人中的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