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靳刹那竟在一个四岁的孩子眼里看到了对自己的讽刺,司空靳掐住他的脸颊,“你爹英明一世,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个木鱼疙瘩,我倒要看看,死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里,他是何等的荣幸。”

司空靳提着燕绥离开了茅草屋,到了小河边,司空靳将燕绥扔进了最深的一处水洼里,燕绥的头顶很快被水淹没,他在水中挣扎着,司空靳施施然坐在岸上,“想要活命就开口求我。”

然而,燕绥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,司空靳最后无奈,还得把他从水里捞出来,燕绥吐了几口水,空洞的眸子看着蓝天白云。

饶是司空靳这一生计谋无双,也奈何不了这个孩子,他泄气地躺在草地上,“你是她唯一的孩子,生下你本来就是凶险重重,她一直都是贪生怕死,却一意孤行生下你,既然生下了,她为什么舍得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子,她为什么不回来……”

燕绥也躺在草地上,他听到了司空靳悠远的呢喃,像是很久以前,他也看到滕宣坐在临华楼的庭院里,叫着一个名字出神。

她回来的时候,他以为她不走了,可她最后还是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,燕绥轻轻的张开嘴,“她……不……要……我……”

一字一句,吐字不是很清楚,却让司空靳心头大震,他坐了起来,仔细看着燕绥,“你说什么?”

燕绥说:“她不要我。”

他的母亲,不要他。

他从小就知道,自己的母亲选择和父亲玉石俱焚,宫女太监都说她是有情有义的女子,可是他只知道,他是被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一起抛弃了,他们眼里只有彼此,没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