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正一噎,不屑道:“不过是个残花败柳,赶着贴上来我还嫌弃着呢……”

纪舒宁脸色铁青,“残花败柳?也总比有些没把子却打脸充盘子的狗东西强。”

海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太监就是阉人,最在意的大约也是被人提到胯下那回事,偏偏纪舒宁这人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,说话没什么忌讳,又恶毒,直说得海正愤恨不已。

“娘娘说话,可得掂量掂量着,小心惹祸上身。”海正虽然的低眉顺眼地笑着,可那语气里的阴狠,纪舒宁却听得分明。

“你这是在威胁本宫?”纪舒宁走近了几步,“这就是凤阳宫里的奴才?竟敢胆大包天骑到主子头上?难怪你敢在本宫的临华楼风言风语,原来你是阳奉阴违,将皇后娘娘踩在脚下,如今还来本宫这里叫嚣,本宫今日就替皇后娘娘清理门户,好好治治你这目中无人的狗东西——”

纪舒宁脸色森森,海正顿时被吓了一跳,皇后虽是把春儿赐给了他,可没叫他来临华楼闹,这都是那个人……

想到腰包里刚刚手下的那一锭金子,海正顿时觉得那像一道催命符。

他要是在临华楼出了个好歹,那也是他自己生事,宁妃是主子,打死他也让人找不到话说,皇后也绝不会为他一个奴才,公然和宁妃为敌。

“来人,给本宫打。”纪舒宁又添了一句,“就在本宫的面前打,谁打得最狠,本宫重重有赏,本宫倒要看看,打了这凤阳宫不分尊卑的狗奴才,皇后娘娘是否要怪罪本宫——”

这打得不是海正,而是凤阳宫的脸。

纪舒宁也不想和韦皇后公然对着干,只是她做的未免太过分了些,滕贺下令不许任何人在宫中议论春儿的事,除了韦皇后暗中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,还能有谁?

如今既然她的刀伸向了春儿,就休怪她不给她脸面。

海正在凤阳宫里的宫人,临华楼的小太监们,听了纪舒宁的吩咐,一时也不敢上前。

“都愣着做什么,没听到宁妃娘娘的吩咐?”辛姑姑板着脸训斥,“难道你们学那套目中无人,不分尊卑的本事?”

“给本宫打,出了什么事,本宫担着。”
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宁妃也显然是真动怒了,临华楼的太监们一拥而上,对着海正拳打脚踢,刚开始还顾忌着海正的身份有所收敛,打到后来,众人想到海正以前对小太监们的欺负,手脚再也不留情,直把那海正打得哭爹喊娘,最后半死不活被人抬回了凤阳宫。

“以后谁再敢让这些乱叫的狗进入临华楼,休怪本宫无情。”

这还是纪舒宁第一次发火,众人都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。

纪舒宁进了屋内,摔了花瓶,吓着了燕绥,燕绥哇哇地哭了起来。

辛姑姑赶紧哄着孩子,春儿早已恢复平静,“不过是桩小事,你发什么火。”

春儿一脸的淡然,“都是有孩子的人了,还这么沉不住气。”

纪舒宁抿着唇,春儿从辛姑姑手中抱过燕绥轻声哄着。

滕贺来时,纪舒宁坐在床沿沉着脸一言不发,春儿抱着孩子先退了下去,滕贺问道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