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道就丝毫没有怀疑过她置身事外的母亲吗?

“不是你还有谁?”滕沛大笑,笑着笑着,一头倒在了墓碑前。

纪舒宁心里难过至极,他没想过滕沛会这样想她,她心里对月牙的看重,不比滕沛少,如果早知道当初让月牙和滕沛在一起会导致月牙今天的不幸,她一定会阻止。

她宁愿月牙还在山沟沟里好好地活着,而不是凄凉地死在深宫之中。

殷太妃,这个真正的杀手凶手,逍遥法外,让月牙含恨而终,让自己的儿子这么痛苦,让滕贺和她蒙受不白之冤,让本来好好的他们,突然再次变得不幸。

滕沛将一切的过错都怪在她身上,她不怪滕沛,滕沛太痛苦了,需要找一个支撑点来维持他活下去的意义。

只是,纪舒宁却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,身子也险些站不稳。

匆匆拜祭完月牙,下山后已经天黑了,身心俱疲,纪舒宁在轿子上就晕了过去。

滕宣借口宣王府近,要将纪舒宁带去王府,滕贺不允许,两个男人差点打起来。

纪舒宁现在需要看大夫,滕宣嘲讽道:“你想她回到皇宫后一尸两命?”

滕贺抿唇,滕宣说的没错,纪舒宁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似以前那般活蹦乱跳,肚子里脆弱的孩子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,她现在晕倒,他们都不是大夫,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。

到了宣王府,沈重立刻前来把脉,神色有异,牵动了两个男人的心。

“怎么回事?”

沈重皱着眉,“娘娘的身体不容乐观,胎儿曾经有过滑动的迹象,被人用内力强行保住,这次又身心疲惫过度,需要静养安胎。”

内力?

滕宣和滕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,既然不是他们,那是谁给纪舒宁输送了内力保住了孩子?

两人几乎都想到了同一个男人,司空靳现在还在建安,除了他还有谁能把北凉皇宫当自己家似得想来就来想去就去?

“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滑胎?”滕贺问道,她差点滑胎,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滕贺知道纪舒宁也许是不想他担心,可他依旧自责。

“原因目前不知,看情况,不像是服用药物所致,应该只是行动上的大意,比如摔倒,碰到了硬物之类的东西。”

“那现在人如何了?”

“现在静养观察一段日子。”

滕贺沉默着。

春儿留下来照顾纪舒宁,其他人出去。

次日纪舒宁悠悠转醒,知道这是宣王府后,她神色只变了一下便归于平静,用完早膳,滕贺说道:“阿宁,你先暂且留在宣王府安胎,过几日我来接你。”

纪舒宁诧异地看着他,“安胎怎么会需要在宣王府?滕贺,难道临华楼不行吗?”

他应该知道,她有多不想呆在宣王府。

“大夫说你有过几次滑胎的迹象,不能再受什么刺激和伤害,留在宣王府静养一段时间,沈重医术高明,必定会保你平安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