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舒宁对滕贺挑了挑眉,这一挑高的眉很快就拉下去,变成一条毛毛虫皱到了一起,她扶着腹部,呼吸加重。

滕贺脸色一变,“阿宁,怎么了?”

纪舒宁扶着小腹喘气,滕宣的脚步已经不停使唤地离开了弍冬身边,朝纪舒宁奔去。

滕贺想大约还是用力过度动到了胎气。

“快去叫太医——”滕贺一边抱着纪舒宁往帐篷内去一边大喊。

安菱难看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,看着那满心满眼只有纪舒宁的男子,却始终有一口气沉着。

她比纪舒宁漂亮,比纪舒宁出身高贵,比纪舒宁有才华,为什么偏偏那男子看不上她?

随行太医把脉后只说是动了胎气,并没有大碍。

滕贺舒了一口气,太医叮嘱道:“不过娘娘不久就要临盆了,这期间最好不要再有剧烈的运动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纪舒宁总觉得,只要孩子没事就好,她后知后觉地笑了一声,滕贺板起脸,“你还笑得出来。”

纪舒宁的赶紧低调地收起笑容来,干巴巴地嘿了几声,“别担心了,这不是没事嘛……”

“等有事,就迟了,到时候有你哭。”

滕贺吩咐春儿和辛姑姑好生照料,离开了帐篷。

他一出来,便看到了帐外的滕宣,滕宣对着他冷笑了一声,那一声明显的有责怪和愤怒,滕贺却只当没听见。

滕宣随后离开,滕贺看了一眼他的背影,抬脚朝安夫人走去。

“夫人,你这女儿,该好好教教了。”

安夫人惶恐,“臣妇教女无方,让娘娘受惊,是臣妇的罪过,请皇上看在小女年少,放她一马。”

“夫人说的哪里话,朕只是想安小姐也到了适龄婚配了,朕听说幽州楚家与安家一向交好,楚家的三公子生的一表人才,尚未娶妻,与安小姐男才女貌,不如朕就替安小姐指婚了,将安小姐嫁过去如何?”

安夫人神色一变,随后说道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
虽然把女儿家去偏远的幽州她有些不舍,可也好过让她在建安继续惹下弥天大祸强,嫁去幽州,断了她的非分之想也好。

更何况,那楚家的三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。

滕贺转身,勾唇一笑。

纪舒宁本就争强好胜,最经不起别人的挑衅,留着安菱,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。

他要永绝后患,安家怎么说都是有门有户,他这狭私报复也不能做得太明显。

第二日启程回宫,纪舒宁一直呆在马车里,马车行驶的很慢,而纪舒宁睡了一觉,却已经到了宫里了。

一直没有机会和安夫人说上话,纪舒宁某次在皇宫里偶遇安夫人,才知道安菱已经嫁去了幽州。

纪舒宁逮到了机会,不免问了一些关于花千离的事,安夫人知道她与花千离是同乡,也是相当惊讶,对纪舒宁说花千离生前留下了一些手稿,也没人能看懂写的是什么。

纪舒宁当即开口要了过来,安夫人第二天便差人送到了临华楼,纪舒宁看那些手稿,倒像是一些天文方面的换算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