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舒宁端起杯子,看似平静,然而通过杯中水纹的晃动便可知她的不安和害怕。

她虽然被冲撞了几下,孩子也平安无事,但难保不会会下一次。

滕贺进来后,纪舒宁忐忑地抓住他的手,“滕贺……”

滕贺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没事了。”

她仰着脸问他,“是他吗?”

她看见滕宣的那种眼神,想起宣王府他说过的话,直觉这不是个意外。

“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你别乱想。”滕贺拥着她,“太医说担忧过度对胎儿不利,你看开一点。”

“滕贺,我没有乱想,一定是他,就是他——”

滕贺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她,经历一整天的神经紧绷,纪舒宁的身体渐渐撑不住,在滕贺怀里睡去。

滕贺低沉幽幽的声音在室内缓缓响起,“不管是谁,我都不会放过他。”

将睡熟的纪舒宁放进床里,滕贺为她盖好被子,随后离开了临华楼。

纪舒宁梦中惊醒,睁眼看见帷幔晃动,室内只有一盏闪烁着微弱晕黄光芒的烛光,而那帷幔外,倒映着一个颀长的影子。

纪舒宁警惕地坐起,叫声尚未出口,帷幔外的男子先一步掀开幔子,跻身进了床内,他俯身捂住她的嘴,轻声在他耳边威胁道:“你想把外面的人引进来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有染?”

纪舒宁谁的脸因为失去呼吸而憋红。

滕宣放开她,她立刻缩到了角落里,全身呈戒备状态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临华楼有十二卫看守,滕宣这么进来不可能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。

滕宣张扬而低沉道:“你防不住我,只要我想来,没人拦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