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最难堪的一面被人像剥蒜一样的拔下来,身体被剥得遍体鳞伤,一边流泪一边流血。

而那血,在她的身体里乱窜,而那泪,在她心里汇聚成汪洋大海。

他们曾经抵死缠绵,而下了床她却像一个货物一样被他送出去,她自以为能忘记他给他的伤痛,而这一刻建安才知道,这个伤疤无孔不入,充斥在她身体里的每一部分里。

那一刻的绝望和痛苦记得那么鲜明,怎么能忘记?

可她不能在滕宣面前输了,她不能连最后的尊严和希望也没了,“你也别忘了,我进宫前可是不孕,沈重亲自把的脉,你是认为沈重骗了你吗?”

他犀利问道:“那你进宫后又何可以了?”

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,他无法逼迫自己承认纪舒宁怀上了别人的孩子。

他所有的情绪全挤在胸口,让人窒息。

纪舒宁撇开冷清道眼,道:“这是我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

滕宣急促的呼吸围绕在她的身边,她还是忍不住勾起了残忍的笑意,“滕宣,这是缘分,命中注定我不会有你的孩子,因为……”

她凑近他的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,“你不配做一个父亲……”

那般轻柔的声音如同爱语呢喃,却被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。

“你记得你曾经对我发过得毒誓吗?”纪舒宁的笑容那么灿烂,灿烂之中深藏的伤痕已经裂开,在留着汩汩的鲜血。

“你说你若负我,便断子绝孙——”

滕宣身体往后退了半步,颤抖着。

眼里脆弱的光芒碎成了玻璃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