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王府。

滕宣重伤昏迷,醒来后急切地让葛元去打听情况,葛元回来后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他。

滕宣听闻那晚纪舒宁一夜宿在太晨宫,郁结上涌,咳嗽不断,从嘴中吐出的血,黑红黑红的。

葛元劝道:“王爷,你一定要保重身子。”

滕宣大笑,当初滕贺对他说的那句话还响在耳畔。

——“……也没有人抢,滕宣,你一样守不住她。”

他果然没守住她。

“终究是我,亲手弄丢了她……”

那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,顺着滕宣刚毅的脸庞滑下,打湿了容颜如玉。

葛方葛元默默退了下去。

滕宣一人在房中,他是孤傲尊贵的北凉宣王,这一生自负轻狂,在这一刻,却如此哀伤,泪流满面。

灰暗的房间里,他沉痛的哀鸣,久久不散,令人心碎。

皇宫临华楼。

纪舒宁倚在床栏上,她手中捏着一条纱质白练,那白练在她的手中绕来绕去,她突然将白练靠近脖子。

宫女若灵眼疾手快,立刻奔过去夺下她手中的白练。

“娘娘,这日子还长着呢,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……”若灵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娘娘圣眷正浓,各宫娘娘都羡慕的紧,娘娘你有什么想不开的……”

纪舒宁失笑出声,“我只是无聊绕着玩儿而已,谁跟你说我想不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