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右丞大人——”滕宣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施力,杯子无声破碎,从他的手中滑落,而他的手却毫发无损,“右丞大人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便罢了,难道连本王的身份也忘了?”

滕宣霍然起身,夹着冷冽狂虐的逼人之势,“本王是三军主帅,不是你班家的侍从。”

换句话说,你儿子自己没用死了,跟我有什么关系?

班灏脸色骤然青黑,压低了头道:“臣绝无此意。”

“本王看右丞大人的意思,似是认为本王保护不周,在质问本王了?”

班灏头垂得更低,滕宣冷笑一声,“本王是皇家子嗣,要质问,也轮不到你区区一个丞相,你是想以下犯上,罔顾朝纲?”

班灏一脸惶恐,“臣不过是想知晓犬子死因,宣王却说得如此言重,臣心中实在惶恐不已。”

两人之间言语步步不相让,班灏此话,意义更重——要不是你心中有鬼,你何必以地位权势来压人?

“还请皇上明鉴,臣绝无藐视宣王之意。”

“好了好了——”滕贺蹙着眉,神色不耐,“班监军的死因,宣王已在奏折中禀奏,朕对此,深感遗憾,班监军赤心报国,以身殉职,特追封班监军为一等世袭文忠侯,赏赐黄金千两,以示嘉奖。”

滕贺要对付滕宣,按理说,班灏此举,滕贺理当顺水推舟为难滕宣才是,怎么会……

班灏暗暗咬牙,班家已经断子绝孙,即使世袭,也不过是空头的荣耀,这皇帝,心思高深,却明显是在袒护滕宣。

他恨恨地叩头谢恩,“谢吾皇万岁——”

一干大臣也同时跪地,大呼皇帝英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