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酒楼的路上,紫苏几次欲言又止,见林宇脸色平静如水,似乎没有因为赌约的关系而受到丝毫影响。

紫苏眉头微蹙,脸上布满担忧之色,脆声说道:“这并非一位大才子所行所为之事。”

“嗯?”林宇有些疑惑。

紫苏解释道:“据我所知,陆钥乃是燕国第一才子,学富五车,才高八斗。早在十六岁岁那年,陆钥便一鸣惊人,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中了秀才。后来,参加燕国乡试,他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中了解元。如此,连中两元,更是在殿试当中夺得第一,成为燕国历史上第一三甲解元。”

想不到这位陆人……才竟然还是个状元郎,林宇心里佩服,在这个时代想要高中状元无异于是难如登天,光是有着文学才赋可是不行的。在最完整的科举制度下,一位状元朗要连过九关,每次考试三场,最后才能走到最高处,由皇帝亲自插上金花,斟上御酒,骑着宝马,游街三日。

在这三天里,状元郎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,文武百官见了都要避让!

远处起了一阵凉风,紫苏的秀发被吹得有些散乱,她伸出细细长长的手指,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,捻过一缕秀发放到耳际,犹豫了下,说道:“陆钥有着如此才华,不应该是这般意气行事之人。”

林宇没有说话,而是向着前边一出摊贩走去,那边刚好有人在买糖葫芦,见小摊上掌勺的是位老者,穿白褂系白围裙带着白帽子。在他面前的火炉灶上,一个大勺里的糖汁儿正咕嘟咕嘟冒着晶莹的小气泡,这说明那糖稀熬得恰到好处。

那老者见林宇走了上来,笑道:“客官!上好糖葫芦,香脆酥甜,赛过神仙,您来一根?”

林宇看向紫苏,笑着问道:“紫苏姑娘喜欢吃糖葫芦吗?”

紫苏眨了眨眼睛,犹豫了下,轻轻点了点头。

林宇对着老者笑道:“来两根!”

“好嘞!”

老人用刷子在木板上迅速刷好了一层红糖,然后拿出事先串好的山楂串、橘子串、葡萄串、香蕉串等,迅速地在糖汁里打个滚儿,然后依次摔在擦过油的案板上。只见他的手法娴熟,精巧至极,不到半盏茶的光景,那上面已经排满了喜人的糖葫芦。

林宇仔细一看,这糖葫芦的工艺也是有讲究的。每一串糖葫芦上的山楂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,最上面的个儿最大,好象是长兄,依次下来逐渐变小,再加上厚厚的冰糖,那就一个词儿——诱人。为了使糖稀凝固后的糖葫芦卖相更好看,老人把糖葫芦在案板儿上来回蹭几下,使得顶端的糖块结成又大又薄的一片,举起来那片糖在糖葫芦顶端晶莹剔透,撩拨着人们的食欲。

“好了,客官您请。”老者将晶莹的糖葫芦递到紫苏手里。

林宇将银两付给老者,往手里糖葫芦咬了一口,的确香脆酥甜,入口即化!

却见紫苏手里拿着糖葫芦,俏脸微紧,满是慌张之色,仔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。紫苏毕竟是大家闺秀,又是天都有名的第一才女,大街之上姑娘人家当着众人的面吃东西……多少有些拘谨。

林宇哈哈一笑,说道:“紫苏妹子,这吃东西就得大口大口的吃,奉管是大街之上,还是房间之内,这人活一世就得获得快乐,活得潇洒,凡事都不用太过拘谨。来,像我这般大口吃一颗糖葫芦看看!”

紫苏看着林宇将两颗糖葫芦吃进嘴里,朱唇微张,非常惊讶,忍不住低下头,光润的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容,显出莫名其妙的拘束,随即,脸颊蓦地红了起来。

他刚才叫我……紫苏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