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径自进了明霞园,在二进入口处停下,高通海候在旁,弓着身子迎二人下车。

“马呢?”萧恪牵了独孤维唯的手,问高通海。

高通海垂着眼恰好看见二人交握的手,忙把目光挪开,禀道:“回王爷,在马厩养着呢。这马性子太烈,不肯让人近身,这两日为给它刷洗,好几个小厮都给它踢伤了。”

萧恪点头表示知道了,带着满眼好奇的独孤维唯去马厩。

马厩里养着好几匹马,其中匹全身乌黑如墨,毛几无根杂色。身高体键,秀美神骏,身上肌肉强劲有力,充满张力。

它脖颈高高昂着,神态睥睨,两旁拴着的马匹离它远远的,不敢靠近分毫。

独孤维唯双眼亮,挣脱萧恪的手小跑过去,嘴里赞道:“好马!真是匹好马!”

萧恪忙跟过去,把扯过来,叫道:“别靠太近!”

独孤维唯围着那马左看右看,啧啧称赞。

萧恪见她欢喜,心里忍不住也跟着欢喜,含笑道:“这是送你的生辰礼,喜不喜欢?”

“啊?真的吗?太好了,谢谢您了!”独孤维唯惊喜不已,扑过去双手巴着他的肩,踮着脚尖在他脸上吧唧亲口。

高通海急忙捂脸转身溜小跑,心道,独孤二小姐您可害死老奴了,王爷不会杀了老奴灭口吧?

没跑几步,听到自家主子在身后吩咐:“取马鞍来。”

他不敢回头,扬声应是,继续小跑着去了。

人走远了,萧恪才把抄起独孤维唯,大手在她臀上拍巴掌,眉梢眼角带着笑意,绷着脸道:“胡闹!”

独孤维唯双手揉着臀部,故作生气,“殿下你不正经,你打人家屁股!”

萧恪俊脸微红,干咳声,转移话题道:“这马还没名字,你看叫什么好?”

独孤维唯便顺着他的话锋扭头看那黑马,越看越是心爱,恨不能立时骑上几圈。

心里开心着,嘴上却道:“那得看看度才好取名,别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。”

萧恪摇头:“此马东胡人称天马,是此次进上的十匹上等马匹中最出色的,性烈如火,等闲不让人靠近,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它驯服。”

“那它会不会只听您的话,不听我的话?”

萧恪揽着独孤维唯的肩,将她带到黑马旁,道:“初时会有排斥,你多亲近它,有我帮着它很快就能接受你。”

黑马见萧恪靠近,马头前伸,挨着萧恪伸出的手,轻轻蹭几下,很是亲近的样子。

独孤维唯有些羡慕,抬手试探着去摸马脖子。

那马横她眼,将脑袋撇,很是鄙夷的样子。

独孤维唯向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,见这黑马虽甩她个大白眼,副高冷范,却像对待自家调皮孩子似得默认了她的抚摸,便咧嘴笑,又在马头上摸几把。

萧恪好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,在旁边护着,提防马突然怒伤了她。

高通海这时捧着堆家伙事过来,臂上搭着如意团螭纹鞍鞯,肩上挂着雕漆牡丹纹马鞍,只手提着铜鎏金梅花纹马镫。

空着的只手扶着肩上的马鞍,样子滑稽的走过来。虽然不太方便,但他可没敢叫人帮忙,万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,死他个就够了,没必要再拉个垫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