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大的官道上尘土飞扬,一只庞大的军队正在其中缓缓前行,石达开坐在舒服的抬椅上,两边各有一个士兵在挑着,中间还有一个人正在殷勤的端茶递水。

“还有多久才到啊!”石达开刚开始的兴奋感兴趣过去之后,剩下的就是不耐烦了,要知道当初来的时候他可是差点被逼疯了,一路之上可谓是无聊透顶,那种日子他可是过怕了。

“将军稍安勿躁,快了,就快了。”一旁的陈金发急的满头大汉,一路上,除了刚出发的那天可能是觉得新鲜并没有说什么之外,第二天就来了,一路不断的逼问着陈金发,问他究竟还有多远。

就这样在石达开的不断逼问中,又行了半天的路,终于来到了蛇山峡谷。

“将军,这里···就是这里,上次就是在这里我和赵四雕将军被他们埋伏导致全军覆没的呀!还有那个·····。”这时的陈金发心情很激动,先是指了指峡谷内部,后又发现了吴天专门准备的那座京观,语无伦次道:“那个是那些埋伏的荒人用那三万死亡勇士的头颅建造而成的,当初要不是末将见机的快,如今也是那其中的一员了。呜呜呜!”说着说着陈金发不由的哭了起来。

石达开望着那和一座小山差不多高的京观,不由气炸了肺,不过同时只要一想到那里面全是头颅堆积而成的,就好像脑袋上有股阴风在缠绕,让他想出口的狠话不由的缩了进去。

“快给我拆了它。”石达开越是看着越觉得碍眼,连忙吩咐士兵想把它拆了。

其实那座京观吴天虽让人用土盖实,但也只是薄薄的一层,士兵们按照石达开的吩咐一动手拆开,顿时一股浓重的尸臭味迎面扑来,几个动手的士兵被熏的差点昏过去,远处的石达开也被这股味道弄得浑身不自在,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浮上了喉头。那些个士兵动手过的地方,那层薄薄的泥土已经弄掉了,露出里面一个个狰狞的头颅,由于埋在土里已有三四天了,小部分的地方开始腐烂,化为一滩滩的脓水顺着口鼻眼耳流了出来,这场面只要是个正常人,无不感到慎得慌,若是一个还好些,但是那片脱落的泥土当中少说也用十几个,那几个离得近的倒霉士兵看到这情景纷纷呕吐不止。

“盖上,快盖上。”石达开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些东西,脑中还不是的联想到那座土堆之中还有3万个同样的头颅,顿时脸色更加的苍白,时不时的还会冒出一个念头,那就是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。

远处的士兵还好,但是近处的那些士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!对于那个近在眼前的峡谷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似乎有点惧怕,纷纷把目光投向石达开等候他的命令下达,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进去就绝对不进去。

“你说,你们上次经过这里,这里面有埋伏。”石达开朝陈金发小声的问道。

“嗯!就是这里。”停住哭泣的陈金发有点后怕的望着眼前的头颅山,暗想自己差点也城了其中的一个了。

“你说他们还会不会还有埋伏在里面啊!要不我们回塔古城在说吧!”石达开从小到大哪有遇见过这样的场景啊!在蛮人的那一亩三分地上,仗着有个好爹,人人都让他三分,打架斗殴那是凶狠无比,可尽管如此下手也有分寸,最多就是见点血,如今骤然见到这样的情景却是被吓的不清,如今竟想打退堂鼓了,也不想想军事岂能儿戏,想来就来想走就走,不过他如今是这只部队的主帅,他若是想走还真没人阻拦的了的。不过若是远在獠牙荒原的吴天知道自己弄巧成拙,导致蛮人差点不战而退,不知会是何种的心情。

“将军不可啊!先不说那峡谷里有没有人埋伏,若是将军不战而退,被天蛮的其他权贵子弟知道了,那将军岂非颜面大失吗?再说就是里面有埋伏又如何,难道这次我们还会傻到直接冲进去不成。”知道若是和这纨绔子弟说厉害关系无疑是对牛弹琴,只有切中他的弱点他才会听自己的,因此陈金发只是避重就轻的说道。

“那你就去看看有没有人在说吧!”石达开不过是个酒囊饭袋,若是让他吃喝嫖赌是样样精,可是你若是对他说什么行军布阵,只怕没戏,这次不过是被他老爹逼得没法这才领兵出来混点军功而已,本来按照他老爹得到的情报是风狂已经攻进塔古城情势一片大好,他才会派自己的儿子来的,而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当然心知肚明,在他想来自己的儿子只要把兵带到塔古城就行了,那还会料到竟会派兵上阵的一天。

“是····将军。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,陈金发对于那峡谷可是后怕有余啊!可是自己刚对石达开说了这一番话,如今有岂有胆怯之理,只得深呼几口气,强制镇定精神才大跨步的进入峡谷。

上次因为突遭袭击,陈金发根本没有心情留意四周,如今故地重游,确实别有一番滋味,峡谷的地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,两侧之间灌木葱郁,生机勃勃,随着陈金发的越走越近去,里面的景色也开始了变化,可谓是一山有四季,十里不同天。不过陈金发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些,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四处查看周边的情况,果然他的这一番查看也显示出了一些成果,至少他发现了不少人影晃动的情景,而且峡谷之上还有不少隐约之间露出的一点旗帜。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之后陈金发不由暗自发笑:“这些荒人真是笨的可以,难道他们还认为咱还能一头撞进来不成。”

“将军已经查清楚了里面果然有人埋伏。”陈金发迫不及待的逃也似的窜出了那个峡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