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都推出去之后,朱厚照端着茶杯,似乎在观察茶杯的花纹,嘴里似乎很平常地问了句“这次山东的事情,你们知道吗?”

裘巴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“知道。但是我家姐没有参与。”朱厚炜冷笑一声“那为什么我们还能抓到你们的人?”裘巴田微眯的眼睛陡然张开,面带愤怒,不过又马上回复平静,轻声道“一些家务事,让贵客见笑了。”

朱厚照头,没什么。裘巴田的意思很明显,他家姐应该是白莲教名义上的上层人物,但是身为女子,并不能牢牢控制这个教派,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

裘巴田看了看朱厚照,叹了口气,正色道“贵客也知道我们白莲教,从前宋时就已有之。传到如今,也不是一直违抗朝廷。我家姐置下这产业主要就是接济贫民,修桥铺路做些善事,没什么别的想法。”

朱厚炜平淡地道“裘掌柜的意思是你家姐有意和我们合作?”裘掌柜沉吟了片刻道“合作那就抬举了,我家姐是想寻棵大树好乘凉,毕竟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,可惜这财以露白容易招来惦记,不可不防啊。”

朱厚照放下了茶杯,看着裘巴田然后道“前朝前代的就不了,但是要现在开始接触,双方都要有些诚意,是不是?”

裘掌柜笑了笑,脸上的刀疤也随之动了下,笑起来完全没有一好形象,比板着脸更凶恶“昨日官军大胜,当场击毙无为教罗兴,可谓是断其一臂。但是在崂山一带还有罗梦鸿的大徒弟,现在他要是听到消息估计也会弄乱子出来。三日之内,我们便把他的藏身之处送上,一旦擒住他,那么山东的无为教就成不了气候。至于罗梦鸿本人和他两个儿子还在山西,我们就鞭长莫及了。”

朱厚照想了想,头“等你三天。”裘掌柜行了个礼道“既然如此,在下就不多打扰了。几位慢慢用餐。”朱厚炜兄弟两个都是头,没话。

裘巴田站起身走了出去,外面的各色菜肴便端了进来。三人也不顾忌,直接开吃。要是食为先想做些什么前几次来吃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,不必等到现在。

吃完饭之后,众人下楼准备回营地。刚出食为先的大门,和朱厚照兄弟并肩走的马三娘突然感到一阵刺目,但是她反应很快,没有用手遮挡,而是微微转头,然后余光发现反射的阳光是从对面一家茶馆的二楼传来的。

这家茶馆二楼临街的一面没有砖墙,而是只有像亭子里那样的木围栏,几个男子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,长凳上放着一个蓝布包裹,而包裹不心露出的弩箭箭头就是反射阳光的罪魁祸首。

马三娘嘴里道“我真是太不心了,竟然把腰刀忘在了楼上,可否等我一会儿?”

朱厚照兄弟两个一听就知道不对,因为马三娘的腰刀从不离身,虽然上阵之际是用的武士刀,但是这把腰刀也一直带着,更明显的是她的腰刀就在腰侧挂着,哪里会有忘了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