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从杨师傅那里出来,朱厚照兄弟迫不及待地带着丫头到了朱府,然后拿了一些玻璃工艺品就赶往皇庄。

老李一家也搬到了山脚边,老李和大儿子住一个院子,其他两个儿子一个一个院子,白孝德父女也搬到了一个院子。不过白天的时候,白孝德父女还是在老李那边的,毕竟人多热闹。

兄妹三人到了之后,送给老李一套酒壶和酒杯,老李连连推辞,这个太贵重了,后来在朱厚照的劝下,还是收了。送给白孝德的是镇纸和酒壶酒杯,白孝德倒是没有推辞,拿到之后看了一会儿就放下了。最后朱厚炜拿出了一柄0公分长的玻璃短剑,这还是昨天朱厚照特意让老谭烧制出来的。白玉莲不爱红妆爱武妆,兄弟二人都知道。看着这柄透明的短剑,白玉莲也是眼神放光。以前都没有受过朱厚照的礼物,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,还有师姐师弟的名分,最后白玉莲还是收下了。朱厚照看到白玉莲收下短剑傻笑了半天,白孝德在旁不动声色,白玉莲看着朱厚照那傻样,露出了一丝微笑。朱厚炜心想“这丫头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嘛。”

不一会儿,几个孩子都出去了,是要去山上看饲养的鸡和羊,丫头也跟着去了,不过有白玉莲和朱厚照带领,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,何况还有侍卫远远地跟着。

正堂里就剩下了白孝德,老李和朱厚炜。白孝德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“二殿下,怀仁(白孝德的字)有个不情之请。”朱厚炜有些诧异,不过还是微笑着道“白先生但无妨,不用这么客气。”白孝德这才道“我想在庄子里找份差事,哪怕是种田也行,我对于农事还是会一些的。”朱厚炜没来得及什么,老李却是急了“怀仁啊,你是读过书的,怎么还想着去种田?莫不是舅舅家少了你父女的吃食,你这是打舅舅的老脸呐。”白孝德连忙起身施礼道“舅舅言重了,怀仁不过是想先找份活计,男子汉总要自食其力的,还有也是为了玉莲攒一份嫁妆。”老李听了,没有话,脸上的表情却依然焦急,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话来反驳。

朱厚炜想了想,道“白先生,要不这样吧,我这有两个选择,一个就是当皇庄的主管,这个主管不是朝廷的编制,是属于朱府的,主要就是由我和大哥制定一个目标或是计划,朱府的人负责给村民安排要做的工作,同时监督他们,而白先生就给这些朱府的人安排工作,监督朱府的人有没有按时按量地完成工作;第二个呢就是京城中的百姓报业,不瞒先生,《百姓报》是朱府的产业,若是先生有兴趣可以到哪里做一个审稿的编辑,或是撰写文章都可以。不过,白先生对我和大哥都有着师徒之实,哪怕是进书院读书还有束脩之礼,我二人给师傅每月送些粮米也不为过吧?”

白孝德还在思考,旁边的老李已经在“怀仁去京城吧,到了《百姓报》怎么也是和读书人打交道的,做的也是笔杆子的活计,以后出去,舅舅有这么一个亲戚也脸上有光啊。”老李其实是在为白孝德着想,毕竟读书人总是要比一个府里的下人要尊贵些,哪怕是皇庄。

白孝德却是微笑地看了老李一眼,转头对朱厚炜道“我愿意做这个主管,至于二殿下最后的粮米,以后休提。”朱厚炜了头“那好,朱府就以每月0两,聘请白先生。”白孝德了句“多了些。”朱厚炜则是笑道“不多,以后白先生就知道了。”白孝德只好笑笑,不了。老李则是对着白孝德叹了一口气。

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,很快时间就到了秋季。李庄和大李庄的农田上,到处都是金灿灿饱满的麦子。微风拂过,形成了一层层的麦浪,大片大片的麦田让人一眼看不到头,似乎天还是那个清澈透蓝的天,地却是变成了半人多高的麦穗。村民看着种出来的稻穗不由自主地露出欢颜,哪怕这些田地,粮食不是自己的,但是看到庄稼长得好,心里就有那么一股欢喜的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