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怎么才能笼络住水野家呢!”信长现在是心急火燎。水野军大胜回军后,停留在骏府城没动。可越是没动,信长的心越是悬在喉咙下不来。是打是和,亦或乘机勒索,你倒是给个准信!不上不下地抓得胸口难受啊!

非要嫁个妹妹?阿市已经在去年(1563年)许给浅井长政了,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送过去。半道反悔行么。等等!信长把忠良后宫情报再看了一遍,有了注意。

第二天评议上,信长甩手“啪”地,一把肋差落在猴子面前,“猴子你给我去躺骏府,水野忠良想要怎么对待织田家。如果不能得到好结果,你就切腹吧!”

腾吉郎的猴脸扭成了一团,不管有没有好结果,只要失织田家的面子就是死路一条,“可是主公,本家直接去问,不就等于本家承认先前做错了吗?”

“这点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。我写了状书,你见到水野忠良后给我大声地念出来。要是稍微在水野家面前露出点胆怯,我就杀了你”。信长手一拍,小姓送状书到猴子面前,“状书内容在到达水野家前,只能你一个人知道。明白吗?”

猴子满脸苦像地下拜,自己这一去就是被抛弃的棋子,弄不好在水野那边就人头落地了。

信长这时候还不是晚年蛮狠暴虐的性格。看猴子的表情。如果不给点奖励,也太不近人情了,给猴子抛香蕉,“如果你能圆满完成,我就提升你为侍大将。”

“哈!臣下一定圆满完成拉拢水野家的任务。”猴子鼻孔出气,面色通红,浑身上下都是气力。

“好!精神可嘉,再赏你十枚金判,装点装点。不要落了织田家的面子!”

会议结束,柴田胜家等人冷笑。木下藤吉郎看都没看他们,抢先走出。才出了大厅,木下小一郎跟上去,“兄长。大殿的性格,你应该明白,假如你完成不好,那他真的会让你切腹!”

“没有办法,要想在织田家立足,就必须建立功勋向上爬。”猴子摸摸自己狂跳的胸口。“有时候我非常讨厌自己,我的身体被野心控制着行动。”

当天下午,猴子在町下置办了几套新武士服,和几个随从往骏府方向前行。他前脚离开小牧山城,后脚柴田胜家觐见信长。态度急躁。张口就要问。

信长瞪眼,拿起折扇在榻榻米上敲响,胜家只能老实跪坐。信长给他说着,“腾吉郎头脑聪敏,猴胆也不小,去了骏府正合适。如果水野家不高兴,把他杀了或是赶回来。因为他地位低下,两家至少还有回转的余地,真正的目的就是试探。织田家需要水野,水野也需要织田。中间关系很难处理啊。”

柴田胜家懵懵懂懂。听得云里雾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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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吉郎骏府之行,没有和上次一样坐海船过去,实在是因为他不想太快抵达骏府,脖子上的猴头还想多留一会儿。

三河国经过四年大开发。水渠灌溉遍布地方。相应的桥梁也建出许多,‘百步一小桥。千步一大桥’。有的当地人称三河为‘千渠千桥’之国。

木下小一郎正和猴子坐在小船上,在大渠中从东向西。阳光被碧波反射,在水面上荡出偏偏光斑。“我还在村里时想着,要是能活在富足的国度下就满足了,像他们一样。”在水渠中可以看到两边行人脸上的满足。

“三河国被水野家治理城了好地方啊”猴子也很同意,然后却叹了一口气“小一郎,我们已经是武士了,要有更大的理想。”

“哈!兄长说的是。”

两个织田武士进入水野领地。很快就被报告到,刈谷城盐町,目付奉行所中。奉行所的目付‘哦’了一声,吩咐照旧处理。芝麻蒜皮的小事不愿意理会,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件大事上。

三河秃驴们在本证寺开法会,已经七天七夜。他们就连喝水,用食都是在寺内解决。僧兵团团护卫,探查不进,秃子也不出来,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。

“主公大获全胜,那些秃驴们就不怕么!”他急书一封‘秃驴集会’的情报,写好卷成小团方进食指大的竹筒里,走到后院把竹筒绑在鹰脚上。

牢笼打开,鹰扑腾几下翅膀飞上蓝天。

雄鹰展翅,翱翔上天,穿过城市,穿过田野,然后~~‘嗖’地被人射下,落在泥里。

“嘿!又是一只!”一个猎户打扮的人走来,捡起游隼放进布包中,坦坦荡荡地走回村子中。“阿芳我回来了。”房间里一个女子应了一声,猎户推门进去,又立刻关好房门。贴头从门板缝隙中向外看了几眼,才走回里屋。

“大宫司,东三河的‘目付传讯鹰’全被解决了。”猎户跪坐在地上,向浅见富丘行礼。“几天之中三河的情报将传递会变慢,但是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的地方。”

浅间富丘盘退坐在地上,闭目不语。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,气息悠长。仿佛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了一体。猎户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,静悄悄地退了下去。房间一角垒着几个头颅,具是秃头,戒疤,怒目圆睁。

良久,浅间富丘长长地呼出一道白气,睁开眼睛。“辛殿。出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