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是入夜时分。

意大利的某区。

白日里纷纷扬扬又下了一场大雪,整座山都被白雪素裹银妆覆盖着,处在半山腰的宫殿亦无法避免。

只不过,这么一个阴森的城堡,看起来,要比山中任何一处地方,都要叫人心颤发寒。

跟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地不一样,城堡里灯火辉煌。

奢华偌大的客厅中央。

一个眼角爆裂,一张脸没有一处是完好的,已经被揍得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,并且身上多处挂彩的男人,粗噶地喘着气,双膝着地,还没来得及做什么,便狼狈不堪地被身后的银发男子一个飞踢,身子往前扑,紧接着,一边脸被人用力踩住。

银发男子力气极大,鞋底重重地压着他血迹斑斑的脸,男人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,大概是不敢挣扎,又或是,他知道,挣扎不过徒劳,被折磨很长时间,身躯终于完全趴到冰冷的地砖上,双眼失去焦距地注视着前方,奄奄一息,不动。

距离他不远的沙发上,脸容妖艳的男子,单手支着腮,从头到尾低眉敛眼地看着这一切,倾国倾城的脸颜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
墙壁上古老方形的挂钟敲响了,令人心惊胆颤的钟鸣。

坐在沙发上的简阳,斜过去一眼,才伸出一根食指,不紧不要地在半空点了点,“影,住手。”

几乎是他话音一落,名唤做影的银发男子,便收了脚,毫不迟疑地返身落座到简阳身旁的沙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