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头的话被蒙松海打断后,他张张嘴,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茬了,他没有生气,反而对蒙松海产生了一兴趣,觉得蒙松海这人挺有意思的。

“蒙,你这句话的挺在理的。”宋老微笑着插话道。

“宋老,不是我刻意贬低这把紫砂壶。”平头尴尬地笑了笑,“实话,这把茶壶有不足之处。”

“金无足赤,人无完人,天底下十全十美的东西可不多。”

蒙松海微微一笑,喝了口茶,继续:“刘老板,咱们明白人明白话。您对这个紫砂壶感兴趣,如果有诚意购买,那就一个有诚意的价。”

“货是你的,你出价吧。”平头知道自己出价太低了,对方肯定不会接受,如果出价太高了,他又不太乐意。

“我对顾景舟的紫砂壶市场价有一个大概的了解,之前,我听别人过,港台有不少富商喜欢收藏名家制作的紫砂壶,这包括顾景舟制作的紫砂壶。”蒙松海呵呵一笑,“我本没有出售这把紫砂壶的想法。由您出价更合适一些,如果您出价太低了,那咱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。”

“呵呵!”平头笑了起来,“蒙,你是不是经常捡漏啊?”

“经常捡漏谈不上,跟您和宋老相比,我是后生晚辈。”

“后生晚辈?”平头笑呵呵道,“我可听过这样一句话,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,呵呵,看来,我就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。”

蒙松海微微一笑,没有接话茬。

平头和蒙松海对视了几眼,正色道:“五百元,这是最高价了。”

“五百?”蒙松海笑了起来,“刘老板,您没有开玩笑吧,据我了解,十年前,港台的富商向顾景舟定做紫砂壶时,远不值这个价了。”

平头微微一愣,他并不知道此事,不知道真伪,但他得出一大堆讲价的理由。

“蒙,顾景舟早期的作品和现在的作品,市场价格相差很大的,还有,精品和普通作品的价格也相差很大,就算有人愿意花两三千向顾景舟定做紫砂壶,顾景舟早起的普通作品能够买三五百,就很不错了。”

“五百,太低了,如果您只能加一两百什么的,那就没有还价的必要了。俗话,乱世黄金,盛世收藏……”

蒙松海呵呵一笑,转而对宋老,“宋老,您,顾景舟的紫砂壶,是不是放得越久,越值钱啊?”

“蒙,没想到你挺有想法的。”宋老微笑道。

宋老没有明,但蒙松海知道对方认同了他的观,他百分之一亿肯定,自己的观是正确的,如果他现在是富家子弟,在不缺钱的情况下,花三十元买了顾景舟制作的紫砂壶,他还真舍不得卖。

虽然马上卖掉,能够获得丰厚利润,把套现的资金用于其他投资,收益会更大,但长期持有这把紫砂壶,可以得到很多精神上享受。将来朋友来家里做客喝茶时,蒙松海向朋友介绍这把壶时,就多了一个有趣的谈资。

“你想卖多少?”平头问道。

“两千。”蒙松海淡淡道。

“两千?”平头惊讶道,“你知道现在的普通工人一个月赚多少钱吗?两千,很多人家,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。”

“艺术是无价的,我觉得这把紫砂壶,不仅是用来泡茶的茶具,还是一件艺术品。”

宋老微微了头,他开始有些欣赏蒙松海了,无意识地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水,虽然茶叶差了一,但他没有再放下,继续口的喝着。

平头和蒙松海对视了一阵,想了想,放下紫砂壶,端起茶杯喝茶,道:“两千是不可能的,我最多能出八百块钱,如果你觉得太低了,那就是这把壶和我没有缘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