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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智儿,你稳着许叔的头。”智儿的力气太小,根本绑不牢,等下抬尸体的时候肯定会掉下来。

智儿肿着眼睛乖巧地按住爹爹的头,不发一语,爹爹的脸正对着他,他可以看到爹爹脸上那安详的表情,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。

以前他每次问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,爹爹总是回答说他还小,然后什么都不解释。

可是现在,他隐约知道爹爹那么做的原因了,他目光渐渐上移,定住在叶清那张认真专注的脸上——那是他以后的保证!

“智儿,要是想哭呢,就别憋着,痛快地哭一场,以后就好好儿生活,好吗?”叶清注意到他的目光,以为他是有些迷茫,于是开口安慰道。

智儿点点头,他早就哭完了,那些眼泪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流完了,以后他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泪水。

李三儿她们力气大,人又多,没一会儿就把坟挖好了,想着叶清这边还有事要交代,便坐在坟地边上,等着她们。

由于没有棺材,为了不弄脏许叔的尸体,叶清和智儿一起用另一床还算完好的被子把许叔裹在里面。

见所有都收拾好了,叶清对着屋后喊了一声,几个女人呼啦啦地就跑到屋里来了。

叶宁用买来的麻布扯了几块孝巾来,每人发了一根来围在腰间,叶清走在前面边撒钱纸边领着他们往前走。

这里的风俗都得有人哭丧,而许叔的亲人就只有智儿一个,智儿便抱着许叔死时所穿的衣物走在叶清身边,不时“呜呜”几声,也不知道他是真哭还是假哭。

整个过程进行的很平静,也很迅速,几个大女人把尸体一埋,也就跟着叶清她们跪在坟前磕头。

叶清看着这光秃秃的坟地,像这种离家失所的寡夫是没有资格立墓碑的,就算立墓碑又怎么样呢?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写上去,只能写许x之夫,许智儿之父!这样的墓碑又有什么意义,可见这个时代对男子有多苛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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