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反他娘的。”

“梁哥,带着我们反了吧,在不反,等到李闯来了,兄弟们就都要死在这里了。”

知道了梁振东在陈家的遭遇,二百多热血汉子再也忍不住的怒喊道。

“都别喊了,乱喊什么呢,都给我滚一边去。”看到众人激愤的神情,刚才那个文弱青年站出来向四周众人喊道。

他叫黄文润,家中也算是富户,可惜的是,乃是偏房出身,原本老爹还在的时候,也读过书,上过学,后来老爹一死,他在家中就被到处排挤,一气之下,就离家而去,如果是太平世界的话,他不定还能够找到一份不错的活计,可乱世中,一个少年,如何能够生存下去。

幸好,乱世中,到处都在征兵,快要饿死的黄文润,就这么进了军营,因为识字,有懂数术,所以一直在后勤担任辎重官,跟梁振东也算是认识四五年了,因为为人仗义,大方,所以,他在梁振东营中,也算是颇有威信。

让四周的人都闭嘴后,黄文润看着坐在那里表情痛苦的梁振东,对于梁振东的遭遇,他早就已经知道了,他知道梁振东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重振门庭,让梁家重新辉煌起来。

只是,现在却出现了这种情况,朝廷昏聩,上司昏庸,让无数意图报国之士,却进身无门,如果是平时的话,碍于朋友之意,他不会什么,可现在眼看李闯就要过黄河了,看现在这种情况,如果他们在不想想后路的话,不定等待他们这两百来号兄弟的就是灭之灾,如此的话,连命都丢了,更何谈理想。

“梁哥,我们相交也有四五年了,这几年来,你是什么人,我跟众位兄弟都知道,我们也都知道,你想要为国尽忠,报效国家,可现在的情况,我们确实报国无门,而且眼看李闯势力越来越大,而朝廷却越来越无力,现在马上李闯就要过黄河了,陈尚智那个狗官却还如此不闻不问,如此朝廷,你觉得还有希望吗?”黄文润蹲在梁振东面前道。

听到黄文润的话,梁振东痛苦的道“哎,我也知道朝廷已经没有希望了,可我梁家世受国恩,如果就这么投降了李闯,将来就算死了,又有何真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呀!”

“哈哈哈,大哥,什么世受国恩,起来,还是朝廷欠你家的,别的不,就你吧,凭借你的功劳,别什么千总,总兵了,就是这平阳府的总兵官,都应该由你来做,可真实情况是什么,你现在也只是一个的把总,而陈尚智那个除了拍马屁,狗屁都不会做的人,现在居然做了平阳府的总兵官,这种赏罚不公的朝廷,还值得我们去效忠吗?

在了,陈大哥,眼看李闯就要过河了,而陈尚智那个狗官却还是如此轻慢,你觉得凭借我们这两百来人能扛得住李闯那百万大军吗,即使有黄河天险,可天险也要人来守,没了人,天险也跟平地一样,所以,你即使不看别的,你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两百多跟着你的好兄弟,就这么惨死在这里呢!”黄文润痛骂道。

听到黄文润的话,在抬头看着身边那些脸上带着愤怒跟希冀神情看着他的手下,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破烂的衣服,有些还露着大洞,甚至有些人,脚上还穿着草鞋,在想想今天在陈家看到的情况,陈家一个门房用的居然都是上好的无烟碳,两相比较起来,梁振东心中也禁不住冒出了一股怒气。

虽然心中发怒,可梁振东还是有些不舒服,开口道“你的不错,可如果就这么投靠李闯的话,我心中就是感到不舒服,毕竟我也吃了大明这么多年的俸禄,所以,即使我们就算反了,也不能够投靠李闯,可如果我们不投李闯的话,我们又该何去何从。”

“哈哈哈,放心吧,陈大哥,我们即使不投李闯,也不代表就一定要在这里等死,如果大哥真的觉得的话,我们不如带着兄弟们往不远处的吕梁山而去,哪里是太行山的一脉,山高林密,往里面一藏,根本没人能够找到我们,在了,这里眼看李闯就要攻过来了,到时候,谁会有工夫来管我们。”黄文润心中早有定计的道。

黄文润的话一完,梁振东想了想,很快也想通了,他也不是婆妈之人,心中有了定计之后,开口道“好,既然如此,那么我们就反他娘的,另外,既然陈尚智如此对待我们,临走前,我们就给他送一个大礼好了,反正那些东西,我们不拿的话,到时候都便宜了李闯。”

是日,当李自成陈兵黄河的前一夜,原本驻守黄河的平阳府梁振东所部两百多人,趁夜发动起义,从平阳府劫走金银无数,各种甲胄辎重无数,然后逃亡吕梁山。

当陈尚智得到消息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天光大亮了,倒并不是没人通知他,而是,因为前夜喝酒过度,导致他在第二天才清醒过来,而清醒后的陈尚智,怒气冲天的派兵追寻梁振东部,可惜的是,早有所准备的梁振东部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。

如果这件事让陈尚智怒气冲天的话,那么另外一个消息,就彻底的摧毁了陈尚智,那就是李闯大军居然趁夜在黄河上面建起了一座桥,现在李闯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渡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