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满月正走着,冷不丁的听到了一句这样的话,她本能的停下了脚步,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。

看着军大衣,她脸上又闪过一丝笑意。

这是王幼度给她的,她喜欢他的军大衣厚实压风,还把她完全包裹住的感觉,当然最主要的是,这是他的,上面有他的气息。

她穿着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一样,几乎盖到了脚。

这件衣服也给了她完美的伪装,她带上帽子,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她是谁。

她听着偶尔飘来的一两句,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
她不禁紧走了两步。

“……那么好看的灯,可惜了。”

“可不是呢,听说还是人给赔礼的。”

赔礼?

楼满月手不自觉地收紧,心思渐渐地淡了,她打算转身走开,继续逛。

“唉,你们说,怎么就一把火烧了呢?”

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是他们家福气不够。”

“哈哈,还真有可能。”

“还挂在门口,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。”

……

楼满月紧紧地握了下拳头,又紧了紧军大衣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去了树花他们家那里。

她悄无声息地到了树花他们家的墙边,没有听到他们家里一丝声息。

她站了一会儿,吹着冷洌的风,紧了紧大衣,脑中一片空白。
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,也不自己来这里要干什么。

她只呆愣愣地看着他们家,看那烧过的痕迹。

树花家里的死寂与周围的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她心里忽然五味杂陈。

那些花灯有游戏里种出来的,也有她动手做的,但是不管是哪种,基本上不会出现像她们说的自燃情况。
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
心里却默默地叹息,有些可惜自己做的那个走马灯。

说实话,这是她拥有的每一个走马灯,也是她儿时的情怀,只是……

“满月。”

楼满月听着耳边的声音,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,脸慢慢地红了起来。

这是昨晚一直与她缠绵的声音。

听着她又想起了昨晚的柔情蜜意,想起两个人的肆无忌惮……

“在这里干什么?”

王幼度看了一眼树花的家里,低下头来拍了拍因为天冷,她头的地方还有脖子处衣服上结的水珠。

楼满月摇摇头,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自己复杂的心情。

或许真的是天意吧。

她想,如果秋晚最开始的时候向她说一下,她就算再不愿意,估计也会动手做一个,或者在游戏里买一个给树花他们家……

可惜了,没有如果!

王幼度轻揽着楼满月离开,她走了几步,又扭头看了一眼树花家里那些痕迹。

或许一切美好的东西,都是留不住的。

如她前世的家人,今生的秋晚……

王幼度看着楼满月脸上的怅然,眼神闪了又闪。

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心血,就这样的被人挂在门口,挂在那里炫耀,赤裸裸地打她的脸?

他想到她做花灯时满脸的笑容,再对比那天的失魂落魄,他心里疼惜得不行。

他捧在手心里的人,哪里有别人说话的余地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