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幼度在担心她。

前几天她被流星也就是村人说的扫把星砸到,今天又被张会计当着全村人的面冠上了一个祸害的罪名。

这时代人的想法简单,难免会有一些人受人鼓动有些激进的行为。

如张会计,心里憋着气又怀着邪念,也会有些愚昧的人会做出些过激的行为,比如,会放火烧了她的地方。

这样一来,她就不能去秀英娘他们那里了。

眼前的这人不吭不响的考虑得到是很周全,怪不得这时候的人们见到解放军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,他们确实让人很安心。

楼满月心里涌上来一阵暖流。

“对了,你之前拿的那个喷壶哪里去了?”

王幼度一句话又让楼满月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。

之前的喷壶哪里去了?

当然是被她收进了农场里。

“不知道随手丢哪里了,你问那个干什么?”

楼满月看着月光下的王幼度,小心地装出随意的样子。

“怎么会丢了呢?”王幼度瞥了楼满月一眼,“女孩子怎么能如此的丢三拉四?”

信不信她揍他?

楼满月看着对方虽然瘦但是明显很有力量的身材,咽了下口水:她刚刚好像看到对方的几块腹肌?

王幼度看着楼满月气愤的握了握小拳头,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脸上又露出了些赧然,不觉有些奇怪。

他摇摇头,女孩子的想法真是难懂,像他两个姐姐一样,他从来没有懂过她们的想法。

“你丢哪里了?我去找找。”

“不用找了……”楼满月吓了一跳。

“怎么不用找?”王幼度义正言辞地说道,“都是集体的财产,丢了都是国家的损失。”

楼满月紧了紧手指,她都忘记了,现在是一个特殊的年代,应该说是一个无私产的年代,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私产,但是她是不会去踩这个底线的。

王幼度看着楼满月倏地崩紧了身子,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。

他也不紧逼,说道:“天晚了,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,回头我去找,找不到了再说。”

楼满月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不过,能把眼前应付过去,她也松了口气。

她进到屋子里关好门,躺在床上,心里却平静不下来,她这算是第一次在这时空有意识的情况下入睡,之前都是没有一点意识地晕过去的。

屋子里有股淡淡的土腥味,这是土房子久了自然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
原身应该是一个比较整洁的人,因为屋子里收拾得相对来说还是可以的,这时候应该是蚊虫比较多的时候,但是之前她发现了,屋子里几乎没有那些虫子的痕迹。

衣物她之前翻找的时候也看到了,码得整整齐齐的,并且也不是如那件军大衣一样有股压久了吸咐了房子的味道,倒是有股少女特有的清香。

这股清香,让她想起来小时候母亲带着她洗衣物用的洋胰子……

“咔嚓!”

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楼满月一下子从乱想中回过神来,她惊得竖起了耳朵。

满室黑暗放大了效果,她憋着气静心听,等了一会儿,没有任何的动静,她暗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