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六十一章】

康毅把脚架在桌子上,他说:“就算你爸不让你回家,我以后也会养你的。”

江下源靠过来,他说:“那就说定了?”

康毅没料到江下源是这么回答的,他原本预定江下源应该会说:“我不信。”那他康毅就可以把自己相对于江下源来说更有利的因素摆出来。

比如说,康毅年纪更大,更成熟,家里人几乎没人管他,他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,怎么着也不会饿死,可是江下源就不同了,江下源看起来挺聪明的,但是事实上就是在衣食无忧的前提下长大的,他根本没有操心过要怎么过日子,要是江下源身上没有钱,他的下场只有两种。

第一种是江下源靠自己那点生意头脑白手起家;第二种就是饿死。康毅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
这会儿江下源那么直接就赖上康毅要他养了,康毅也没好意思反口,他只能说:“当然养你,到时候你就得百分百听我的话,我让你往东……”

江下源抓住康毅的手,补充道:“我绝对不会往西,不过得有个前提,前提是你不能违背我的原则。”

康毅得劲儿了,他一只手靠着椅背上端,笑着问:“你个屁孩子还有原则呢?”

江下源疑惑了,他蹭过去,抓住康毅的手,问道:“我还是个屁孩子?我能把你干的死去活来的!”

康毅反过来把江下源压在沙发上,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,把手伸到下面,隔着裤子握住江下源的性.器,江下源只是一阵抽痛,他皱眉头,想要起来,但是康毅把他压住了,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该不会以为你这点招式能制服我然后上我?要是我想上你,你屁股早开花了。”

江下源一听到这,莫名觉得有点疼,他单手楼主康毅的脖子,把康毅的身子拉下来,康毅不从,两个人就开始在沙发上角斗,最后江下源一脚踹翻了桌子,他用力从躺着的姿势坐起来,想要站起来,康毅就从江下源后面扑上去,把他扑倒在地上,两个人都摔在地上,不过好在地上扑的是地毯,不是特别疼,江下源揉着被撞到的额角,他看着康毅正冲着他贼笑,他也火了,于是把衬衣上面两个纽扣解开,又把袖子的纽扣解开,把袖子捋上去,对康毅说。

“不收拾你你不知道我的厉害!”

康毅求之不得,他说:“之前不敢动手打你,怕你闹情绪,这回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,待会儿可别哭着到处诉苦。”

江下源想想,把鞋子也脱了,扔在墙角,他走上前去,康毅一拳头出来,江下源用手硬生生接住康毅的拳头,然后用力把康毅往后推,康毅刚才那一拳出来,下盘不稳,脚上一崴,人就顺着江下源的推力往后倒,江下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他直接冲上去,用手压住康毅的肩膀,然后低下头去亲吻康毅。

康毅只觉得嘴里甜甜的,他刚才喝了不少酒,这会儿江下源的舌头窜进来,他顺势就喊住江下源的舌头,两个人就躺在地上疯狂的亲吻。

江下源的手在康毅身上摸索,从脖子到胸口,最后到下腹部,江下源把手伸进康毅的裤子里面,抓住——康毅浑身一抖。

他们这里正在亢奋点,突然有人在奋力敲门,江下源吃惊,从地上爬起来,利索地给康毅穿上裤子,他冲门外问。

“谁?”

门口传来孙秘书的声音,有点急促,她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,此时也有点坐不住的感觉,孙秘书说:“江先生,曹建和吴俊才打起来了。”

江下源一听是这点小事,他回道:“让他们打,要是严重了你就报警吧。”

孙秘书又说:“吴俊才说如果你不过去,他就立刻打电话给康勤成先生。”

江下源听到这个,甩甩头,从桌上拿了杯开水喝下去醒神,站了好几分钟让自己静下心来,他回头对康毅说:“我出去一下,你在这里待着吧。”

康毅看江下源的表情有点不满,他笑着冲江下源说:“也只有你会被他们的条件给绑得死死的,要是我就不怕,该打就打,我还怕他一个吴俊才?”

江下源不敢跟康毅说他自己真实的想法,他当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给江锐奇面子,跟着康毅跑了出来,但是他根本不了解康勤成的为人,如果康勤成说一个“不”字,以他现在的能力是否可以把康毅带走?

康勤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货色,他年纪那么大了,但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,把生意处理的很好,私底下也跟黑道往来,江下源有再大的能耐,没有江家的支持,也必然没办法跟康勤成对着干。

江下源摇摇头,他对康毅说:“康毅,我想的复杂了点,等那点小事我都解决掉了,就跟你外公坦白吧。”

江下源其实是想,如果康勤成一辈子不追究,他就跟康毅一辈子都不说,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,但是他不希望康毅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对待,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由他来承担,康毅只需要看到那个最美好的结果就可以了。

康毅走过去,对江下源笑,他说:“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不长,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能耐,我一定比你想象的更有能耐,要是你累了,就跟我说一句,我来帮你。”

江下源背对着康毅,他窝心地笑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孙秘书急急忙忙地领着江下源下楼,到了前面的舞池,围了一圈人,酒吧里的因为还没有听,许多年轻人就听着音乐在那里围观。

江清琪一看到江下源来了,赶紧跑过来拉着江下源。江下源跟着走过去,艰难地拨开人群,他一挤到前面,就看见曹建跟吴俊才两个人在地上打滚,互相扇对方耳刮子,旁边还有看热闹的,给两人加油打气的。江下源走过去,他皱了眉头,把手伸向曹建,把他拉开,曹建跟疯子似的喊:“我操.你.娘的吴俊才!老子打死也不会跟你认错的!你进牢子是你自己犯了事,关我屁事!”

吴俊才也从地上爬起来,他指着曹建,声音比曹建平静多了,他说:“要不是你使绊子,我能在那里面待那么久?!姓曹的你还要脸不要,你是在用什么语气跟我说话!我现在比你有钱一百倍!”

曹建抬脚要踢出去,被众人拦了下来,江下源觉得这件事是有点麻烦,但是他好歹答应过了吴俊才要帮忙,只是他没想到吴俊才和曹建都会撒泼,江下源也被吓了一跳。

吴俊才看着骂曹建没效果,他就迁怒到江下源身上,质问道:“姓江的,谁跟我打包票帮我搞定这点破事的?!你他妈可别忘了啊!”

江下源觉得这个要求强人所难,他再怎么有办法也没可能让曹建跪着给一个男人道歉,他正觉得头疼,便看见康毅远远从楼梯上下来。

康毅嘴里叼着根烟,他还是穿他那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,有一些女孩子还忍不住多看了康毅几眼。康毅走到吴俊才跟前,很自然地拍着吴俊才的肩膀,说:“吴老板,你就坐下来跟胡须曹开诚布公的讲,把你的道理都搬出来给他看,我看这事儿很快就能解决。”

吴俊才拍掉康毅的手,不耐烦地说道:“还说什么,全都坐下!”

舞池里的人看着这个男的突然发号施令,都有点不屑地看着吴俊才,吴俊才一点也不生气,把他钱包拿起来往柜台上一放,对服务员说:“全场我请客!”

他这话音一落,整间酒吧都惹恼了。接着顺着吴俊才的意思,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也不再起哄。吴俊才这才冲康毅说:“行了,你也坐下。”

康毅走过去挨着江下源坐下,吴俊才就坐在曹建对面,他一坐下来,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曹建是直接用袖子擦掉血迹的,他这会儿冲着吴俊才吼道:“妈的你有本事就说,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,别怪老子虐死你!”

吴俊才就一字一字地问。

“当年你明明也刺了我一刀,你怎么不用蹲局子?”他这是无理取闹了,曹建蹲不蹲局子,他自己根本做不了主,不过曹建还是回道:“我当年都快被你痛死了!上医院躺了好几个月才好的!你他妈让警察把我关牢房里去我现在早死了!”

这是吴俊才始料不及的,江下源也没有想到这一点,不过康毅只是微微笑了笑,江下源看着康毅在这种场合那么轻松地笑,他用手指在康毅腰间掐了一下,康毅吃疼,但是他半句也没喊出来,只是回头冲江下源点头,意思是:你小子成啊,上楼你就死定了!

吴俊才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,他问了一句:“你当年受了重伤?”

曹建也不顾及,直接撩起上衣给大家看,围观的人也纷纷偷偷瞄过来。在曹建的腰上,有一个伤疤,像一条巨大的蚯蚓,模样十分丑陋。

吴俊才这才不解地问:“这个真是你受的伤?”

曹建骂道:“还有完没完了,再问我搞死你!”

吴俊才突然说:“上次我看到那个明显的伤疤,我还以为那是个新伤呢。”他顿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问:“你为什么使绊子让我多关了几年?”

曹建一拍桌子,大吼道:“我连你进去蹲牢子都不知道,怎么害你?我当时在医院躺了好久,后来被家人接出去,休养了好长一段时间,家人就给我安排相亲了,我哪有时间,哪有精力去管你这个垃圾?”

康毅接着曹建的口说:“的确,我一直听人说曹哥年轻的时候身手不凡,后来就不能打了,曹哥也才三十好几,不至于老而无力,当时我就知道他肯定受过伤,而且还挺严重的,只是为了曹哥的面子,我从来也没有问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