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国军神 !陈旭轻轻放下副官的尸体,缓缓起身,看着围拢在四周,一脸悲色的众人。

他从陈青手中拿过长剑,对众人道:“你等可知,这员副官姓甚名谁,家中可有家眷?”

一名士卒抹了一把眼泪,上前道:“我与他相熟,他叫吴烈,家中尚有一位老母,还有一位幼子。”

闻言,陈旭了头,剑指虚空,对着众人厉声道:“因我陈旭之故,连累诸位若斯,吴烈兄弟更是为此殒命。”

“尔等有情,我岂能无义?”

“既然吴烈家中尚有家眷,我定当返回濮阳,将他家眷救出才肯罢休!若我陈旭有幸逃出濮阳,必定侍奉吴烈之母如同我母,待其子如同我子。若违此誓,天诛地灭!”

陈青闻言,失声道:“文昭万万不可!吴烈兄弟既想救出文昭,又不想连累此处官兵,故此才自尽于此。若文昭执意去救吴烈家眷,自身性命必定难保。如此,岂不辜负了吴烈兄弟的情谊?”

陈旭瞟了陈青一眼,并不回答,反而对着旁边的官兵,继续道:“我陈旭,素来对大汉帝国心怀敬畏,忠心耿耿。”

“我知黄巾军,大多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,因为迫不得已,才揭竿而起。”

“我本以为,大汉经过如此****,陛下必定能够幡然悔悟,剪除宦官,轻徭薄赋,让百姓修生养息。”

陈旭的声音停顿了一下,凌厉的目光环视众人,激昂的到:“但是,时至今日,我才知道自己错了,而且是大错特错!”

“大乱过后,朝廷仍然不思悔过,宦官反而变本加厉的陷害忠良。”

“桥东郡,为官清廉,深得百姓爱戴,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,丢官罢职,至今生死不知。我陈旭,虽然无甚官职,却也略有微功,朝廷不但不思奖赏,反而欲置我于死地。”

“我陈旭一人生死,何足道哉?但是那些曾经浴血沙场将士,他们立下赫赫战功,又有多少人冤屈致死?”

“当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死去,你们可知我是何心情?”

到这里,陈旭剧烈咳嗽了几下。他毫不在意,挥了挥手手中的长剑,继续道:“告诉我,当你们看到吴烈副官死在你们面前之时,你们是何心情?”

沉默了半晌,终于有官兵大声道:“我心中感激、愤怒。”

有一人开口,其余官兵亦是大声道:“感激、愤怒!”

陈旭张开双手,拼命嘶吼着:“不错,是感激,感激吴烈副官的舍己为人;更是愤怒,为何像吴烈副官这样的人杰,却会落得如此下场?”

“我承认,吴烈副官的死,我用有很大一部分责任。但是,今日我就告诉你们,宦官不除,天下不定,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是下一个吴烈。”

“不是在战场上英雄般的战死,死后不但拿不到抚恤,反而会背负一生的骂名!”

“我,和你们很多人都一样,出生卑微。你们很多人,曾经更是无家可归的流民,就连前来参军,也是不想被饿死。”

“你们自己想想,濮阳战事平定以后,你么将何去何从?我告诉你们,你们的下场将会是被解散!”

“无法成为官兵,你们将继续成为流民,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,甚至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,一个个饿死在你们面前!”

听到陈旭的话,官兵们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。的确,他们中间,很多人都是官府征召的义兵。

他们没有军饷,只能凭借战功以及缴获的战利品,才能够养家糊口。现在,濮阳没有战事,他们无法获得战功与战利品,就没有办法养活家中老。

退一步来,就算又有了战事,陈旭不在军中,他们也不见得能够获得应得的奖赏。而所谓的战利品,更是不可能再分给他们。

即便如此,成为义兵的他们,也可以在军中混个温饱。若是最终被解散,就连温饱都可能成为问题。

以前的郡中官兵,倒不担心被解散,但是他们家中的生活也并不好,不然也不会参军了。很多官兵的军饷都被克扣,家中亲人往往也是忍饥挨饿。

感受到众人的躁动与不安,陈旭挥舞着手臂,大声道:“告诉我,你们想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?想不想再次成为三餐不继的流民?想不想看着自己的家人,一个个饿死在自己的面前?”

被陈旭勾勒出来的未来吓住,这些经历过苦难的兵卒,梗着脖子,大声道:“不想!不想!”